这时，一个人影忽然从开着的门外闪进，一溜烟儿跑进了厨房，方宁馨和涂山子桑对视一眼，急忙追过去，只见一个七、八岁乞丐打扮的小男孩用他满是泥污的手将厨房里剩下的烧饼抓进他随身带着的布袋中，抓完后往怀里一揣，抬脚往外跑，正与涂山子桑撞个满怀。

“哎呦～～”

小男孩撞不过涂山子桑，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涂山子桑走上前，一只手将他拎了起来，问道：“你爹娘难道没有教过你，偷鸡摸狗不是大丈夫所为？”

“呸！我爹娘教我什么，你管得着吗？”声音清脆，竟是个女孩子。

涂山子桑皱眉道：“你还是个女孩子？怎么这样的打扮？你这身衣服都馊了……几天没洗了？”

“洗？我就这么一件衣服，洗了我穿什么？！”小女孩一口咬在涂山子桑的手腕上，涂山子桑吃痛撒开手，小女孩摔到地上打了一个滚，起身继续向外跑去，不想又被方宁馨挡在了门口。

方宁馨看着小女孩脏兮兮的脸，问道：“你真的以为凭你一个小孩子，能从我们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好吧，我认输，我跑不了。”小女孩从怀里取出装烧饼的袋子往桌子上一扔，“喏，都在这儿，还给你们，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方宁馨见小女孩在把布袋拿出来的瞬间将袋子里的一个烧饼往怀里一推，留在了衣服里，一套动作手法娴熟，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可见是个惯犯。

小女孩见方宁馨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叉着腰说道：“不是吧，你们不是打算为了几个烧饼把我抓到官府去吧，我和你们说，衙门里的官差才不会接这么小的案子呢，没准儿还告你们一个扰乱公堂，到时候你们两个人吃不了兜着走。”

方宁馨轻笑：“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但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你送去衙门？”

“那……你们要做什么？”看到方宁馨的笑，她有点害怕似的后退几步，声音也愈发没有底气，“你们这么大的人，不会为了几个烧饼就打我一个小孩子吧……”

此刻，小女孩的肚子里传出咕噜噜、咕噜噜的叫声。

“饿了？”涂山子桑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烧饼递给她，“吃吧。”

小女孩接过烧饼，先是张大嘴咬上两口，然后忽然就不出了，只是将烧饼紧紧的攥在手里。

涂山子桑问：“怎么不吃了？”

“我、我娘还饿着呢……”小女孩低声哀求，“这位公子，这个烧饼是你给我的，可不算我偷的，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让我拿着这个烧饼去给我娘吃吧。”

涂山子桑拿起桌子上的所有烧饼，对方宁馨说：“宁馨儿，你留下处理王婆婆的后事，我随她去看看。”

随后涂山子桑跟着小女孩来到附近的一间破庙，已进入庙内，涂山子桑就味道一股和小女孩身上一样的嗖味。墙角边用层层破布单子过着一个面色蜡黄的女人，身边还有一个看上去年纪比小女孩都小些的男孩子，一见小女孩就急切的问：“姐，找到吃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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