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站直身子，看向这位在任七年之久的最高领导人，他穿着中山装，步子迈的很大，身材高挑，脊背笔直，完全不像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不过即便步态雄阔，主席毕竟是快七十岁的人，真人远比电视荧屏里要苍老，也没有省部级高官身上那种压人的官威，看起来就是个身体健康的平常老人。

“主席。”杨千不自觉地立正，尊敬地称呼了一声，同时压低自己的目光。

主席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眼睛眯成两条缝，问道：“吃了吗？”

“嗯……嗯。”杨千没想到主席会以这样一句话做开场白，愣了片刻，点头回道。

“肯定没吃饱，正好，我也没吃饱。外宾拘谨，我这个东道主也不好动筷子。”主席大步走到杨千身旁，坐在另一张人体工学椅上，朝后招了招手，接着道，“很多菜都没怎么动过，来一起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话。”

门外涌进来一队黑西装，每个黑西装手里都提着打包好的可降解餐盒，餐盒里装满了各种美味，别看装在餐盒里看着寒碜，但其实都是千金难求的国宴菜品，哪怕是一道看似简简单单的开水白菜，都有千锤百炼的内涵，不然出不了这一碗恰到好处的清汤。

黑西装们摆好折叠桌，将餐盒一一放好，揭开保鲜盖，阵阵清香飘出，令人食指大动。

“来，吃。”主席指了指摆在折叠桌上、装在可降解餐盒里的国宴，接着竟然真就提起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杨千有些尴尬地呆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来之前预想过无数次与国家最高领导人的会面，却偏偏没有想到会面对如此情况，杨千心念百转，寻思着主席究竟是在作秀，还是真就如此亲民随性。

一国之主想要取得国中能人的忠诚，未必非要摆足排场，以势压人。要主席这是做足姿态以博取好感，弱化觉醒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别，未必不可能，但杨千总感觉这位老人并不是在演戏。

“别愣着，一起吃，不要浪费了一桌好菜。”主席抛开了食不言的餐桌礼仪，一边夹菜一边，完打趣着补充了一句，“勤俭节约是我中华民族传承千年的优良品德嘛。”

听见这句话，杨千不禁露出微笑，华夏几千年历史，还真没有多少代勤俭节约的帝王将相，这两年反腐倡廉人心所向，主席这句玩笑恐怕别有所指。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杨千也不矫情，当即坐下，拿起碗筷开始吃菜，不过始终只夹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细嚼慢咽。

“来，吃这个，还有这，这，这，这几道菜。”主席看出杨千表面镇定，实则拘谨，还是有些放不开，便放下自己的筷子，换了一双干净的公筷，指了桌上几道菜，但没有像慈祥的老爷爷一样亲自为杨千夹菜，指完就把公筷搁到一旁，继续吃自己的。

“谢谢。”杨千笑了笑，在品尝美味的过程中逐渐放松了情绪。

这时又一个人穿过门外层层安保走进来，他身上穿着白衬衫黑西装，最庸俗也是最经典的搭配，能不能撑起这套衣服，全看个人。

“远舟来了。”主席头也不抬，了一声，“一起吃吧。”

“是。”刘远舟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主席旁边，刚坐下就提起一双干净筷子开始夹菜，他的吃法跟杨千不一样，他吃的很快，但既不给人狼吞虎咽的感觉，又没有杨千那种优雅淡然的姿态，看着就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每一次伸手、夹菜、咀嚼、吞咽都遵循一个固定的规律，两秒一个循环，往复不息。

两三分钟后，刘远舟还在保持那个节奏不断夹菜吃菜，主席则轻轻放下碗筷，含了半杯茶水漱口，又用一面丝巾擦拭嘴角，然后转头看向杨千，又露出那个笑眯眯的表情，：“你吃东西的气势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杨千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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