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母。”段久九甜甜一笑，接了镯子和簪子，规矩地行礼。“九儿谢过常祖母，舒祖母，愿两位老人家福寿康泰。”

“瞧瞧，这小嘴儿像是抹了蜜似的，我老婆子喜欢……”两家老太太都喜得眼眯成了缝，左看右看都不嫌够，只恨不是自己家的。

段老太太有与荣焉，又怕时间长了，拘束了段久九，便道：“九丫头，今儿人多，都是各家的小，你去帮着招呼，我与两位老夫人说说体己话儿。”

段久九自然求之不得，笑着告退了，带着金桃一往后花园而去。

后花园是今日各家小夫人赏花游园的地方，里面佳木葱茏，奇花灼灼，三三两两，莺啼燕语，甚是热闹。

主仆两人专挑了僻静的地方走，前面用圆石围砌了个花圃，叶茂葱郁，花点点，中间夹着数十棵玉兰花树，枝干泛着浅青，枝头刚刚冒出芽，斜里穿着条小往里延伸。

换了粉桃衣衫的段四娘陪着几个世家小正边说边走，欣赏着满园的春。

她天生丽质，淡扫蛾眉，薄粉敷面，眸如秋水，唇如樱红，仪大方，美丽不可方物。这会儿却落于前面一女稍有半步。

那女子年不过十五六岁，柳眉杏目，樱唇贝齿，上身穿着件白牡丹烟罗春衫，系着白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娇柔软腻中有着骄奢之气。

正走着，从林间小道里突然急匆匆地奔出一人，一头撞在那女子的身上。

那女子踉跄了步，勃然大怒，抡起手臂一记耳光扇在对方的脸上，“贱婢！瞎了你的狗眼！”

那　被这一掌打得发蒙，再一看对方便矮了气势，往后退了几步，躬身行礼，声音发颤，道：“给几位小请安。”

段四娘眉尖微蹙了蹙，没有说话。

那小却冷笑道：“四娘，你们家哪来的贱婢，也不好好管束一番，这么胡乱走动，若是惊了贵可怎么好？”

段四娘度温和，谦恭地，道：“西凉说得对，恐怕是今儿人多，母亲顾不过来，太让这……惊了西凉。”

那　闻言，抬头看了眼她，嘴唇动了动，又低下头去。

西凉小尤不解气道：“也就是你这么个好脾，若是我早打了撵出去！”

段四娘浅笑，拉了她便想要走过去。

“三，四！”一声叫，段久九笑地走过来，她向着段四娘微一万福，“四好，几位好。”

段四娘先是蹙了下眉又展开，温和地道：“九妹妹，你怎么没在祖母面前守着？”转向那西凉小，“这是三房的九妹妹。”

身后跟着的小里有人低声道：“三房？三房哪里来的小？”

另一人道：“我想起来了，前几日说是三房的嫡小回来了，听说……”后面的声音低了下去，再看向她的目光有审视，有诧异，还有不屑。

对于她们这些家世显赫的世家小来说，段家三房十几年前的纠葛不过听得一点而已，在她们所接收的教养和认知里，段家三爷的举动是不容于世俗的，段家所谓的三小出身堪疑，本能地从心里看不起。

众人都是带笑不笑的，虚应着还了礼。

西凉小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露讥诮，道：“三房小？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认亲的九小，啧啧，瞧着就是不同呢！”

旁边有人吃吃地笑。

段久九笑容不变，掉头去看段三娘，道：“三，祖母正让我找你呢？”

所有人都是一窒。

段三娘的容貌也是中上之姿，但是因为是庶女身份，平日里沉默顺从，几乎让人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今日，她穿了件一袭淡绿的春裙，上无一朵花纹，只袖口用品红丝线绣了几朵半开未开的夹竹桃，素面朝天，神卑怯，没人看出她是段家小。

尽管是庶出，却也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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