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上的人都知道，泽尔在十一年前是个狠角。

那时他十七岁，是雾纱城臭虫窝粗鲁屠夫肥山最得力的学徒。

他膀子浑圆粗壮，举起两掌宽的厚脊斩肉大，一就能剁断公猪后。每天剁满十个小时，赚三枚铜角，扣掉饭钱，仅剩一枚。而隔壁白鹅酒馆住着一对红唇妹，只要两一开，板吱嘎吱嘎地乱响，每次最少入账两枚银环。

所以泽尔先生十七岁时，有三恨。

一恨，每日砍猪。

二恨，女赚钱多。

三恨，自己玩不起。

红唇妹每个月都要向臭名昭著的恶棍头子山羊脸上缴保护费，这是女要守的规矩。负责收钱的地痞外号「麻绳」，瘦得仿佛挨人一拳当场就死。

这人脾气很好，见谁都笑，但整条街的女都很怕他，像对蛇的那种害怕。

麻绳是泽尔的朋友，喝醉酒就会说胡话，通常是抱怨大佬山羊脸心肠歹毒，待手下。更多的时候则是夸口自己未来终将称霸臭虫窝。

泽尔不善言辞，一边倾听一边用磨石反复打磨自己的斩肉大。

那年夏天的某一个傍晚，麻绳如往常一样来找泽尔。

带来的不是酒，而是一小b神秘毒药。据配毒的黑炼金师说，半勺的剂量足以杀死一头大象。

麻绳非常亢奋，提议晚上动手——彼此干掉自己的大佬，之后半个臭虫窝就算到手。

方案简单粗暴，泽尔十分赞成。两个胆大妄为的小伙子谋划好时间与细节之后，开始分头行动。

当天里，屠夫肥山正趴在红唇妹其中一人的身上卖力冲刺，木门突然被人从外一脚踹开。没等吃惊的肥山爬起身，他的学徒泽尔扑上前去，左手死按他的背，右手举对准脖子猛地一剁，拔起来，又是一剁。

喷涌的臭血把被尸体压住的女浇成了番汁美人。恐惧暂时噎住了她的喉咙，泽尔没兴趣辨认她是妹中的谁，他把尸体掀到地上，然后用颤抖的双手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最浓之时，一身血迹的泽尔来到山羊脸的老窝。大门虚掩着，他从门缝窥视，三个打手瘫倒在走廊上，一切正如计划中的一样。

他提推门而入，穿过走廊，拐入正厅，看到更多倒在地的人，有男有女，而山羊脸则斜躺在高背椅上，细剑倚在一旁，死相与普通的醉汉无异。

泽尔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好友麻绳的踪影。

难道他栽在谁手里了？

泽尔忍住低声呼唤好友的冲动，准备换去厨房看看况。

突然，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动了。

泽尔被惊得猛一哆嗦，就像毒蛇窜上了背脊。他缓慢地扭头看去——山羊脸的「尸体」已坐直了身子，一只大手揉搓着脸，醉眼朦胧地盯着他。

「小杂种，拿水来。」

泽尔想不通山羊脸为什么活了过来，或者压根就没有死。他想转身就逃而双却冲向山羊脸，斩肉大当头劈下。

山羊脸是跳蚤窝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此刻即便醉酒仍来得及拔剑横档这一劈。但细剑应声而断，厚重的大砍进他的锁骨，热血喷薄溅洒，俩人都厉声怪叫。锋一劈到腔才停住，山羊脸没有来及的合眼，就死透了。

泽尔踩住尸体的膝盖，手握柄晃动好几次才把拔出来。他气喘吁吁发觉自己全身烫得吓人，刚才那一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随便再来个小喽啰都能把他干掉。

然而他转身的时候，正厅门口真的就站着一个人。

麻绳面带微笑，双手端着一把猎狮专用的十字弩，弦上有箭。

「干的漂亮，泽尔，谢了。」

他扣下了扳机。

泽尔感觉右肩挨了一记巨人重拳，整个人仰面摔倒。

麻绳低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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