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林宁远眺的眼力并未收回，安静的声音在肆虐的风中清楚的传进谢言的耳。

“要怪只能怪我们的情报职员太能干了。”林宁笑笑道。“也是凑巧，一个出自苏家旧部的情报职员由于表现好被临时调进潼关都尉的亲兵之中。他传回信息说要趁机刺杀潼关都尉，让潼关进进群龙无首的状态。”

“你看。”

林宁指向从潼关城中粮仓方向升起的一个小小的光点，那光点飞到半空中炸裂开来，在黑夜中绽放出一朵小小的金色光花。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信号，代表着——

“他得手了。”

潼关城内此时已经陷进了忙乱。粮仓外满地都是焦黑的木料，被水浇湿的木梁上蒸腾着白色的热气。

众亲兵围着潼关都尉的尸首脑海中一片空缺，他们甚至不太明确这一切是怎么产生的。每个人都牢牢的握着刀柄脸色紧张的打量四周的其他亲兵，空气中布满了紧张和戒备的气味。

他们只记得片刻之前，都尉在救火的时候不警惕让火烧到了斗篷，众亲兵们扑上往用布袋和灰土灭掉都尉身上的火。待将衣服上的火扑灭之后，都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亲兵上前查看，才创造都尉的后腰上插着一把浸满油脂的匕首。

那火就是从这把匕首柄部缠绕的布带上烧起来的，沿着刀柄上的油脂将全部伤口烧的面目全非，而都尉本人，早在身上的大火被扑灭之前就已断了气。

亲兵们都知道凶手就在他们中间，但他们却不知那个人是谁。

与此同时，西城门的战况已经进行到了惨烈的程度。守将攥着前来传令亲兵的衣领怒吼道：“都尉大人呢？为什么没有唆使，为什么没有声援！”

城墙上防守的士兵被对方射程长、力道大、射速快的弓弩箭雨和投石车打的根本抬不开端，只要一站上城墙就会被一箭穿喉。云梯上带着倒钩，用的是坚硬无比的铁木，砍不断推不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兖州军一波一波的顺着云梯爬上城墙。

西城守卫丧失大半，而此时却未见任何声援，守将怒急攻心，却听亲兵颤颤巍巍说了一句：“都尉大人他，他被人刺杀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守将只感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在这种紧要关头竟然出了这种事！

“都尉大人，已经逝世了。”亲兵的声音发颤，却说出了让守将完整不愿意吸收的事实。

正在这时，从城南方向急速本来血淋淋的一人一骑，在震天的投石声中嘶吼道：“南城门破了！南城门破了！”

“南城门破了？”守将一时反响不过来，呐呐的重复道。

“大人！城墙守不住了！他们打进来了！”门外西城守军跌跌撞撞跑进来，背后插着的羽箭上沾满了他自己的血迹。

报信的士兵用最后一口吻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扑倒在地咽了气。

守将打了一个激灵，转身向城墙下冲往，边跑边吼道：“撤！所有人都给我撤！”

“大人您要巷战？”亲兵战战兢兢的跟在守将身后问道。

“南城门未见战火却这么快破了门，只能阐明出了内奸。西城火力太强，我们顶不住。不如将兖州军拖进巷战，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或许还有一线活力，他们的人数并未几，我们有地利，输赢还在五五之分。”守将的双眼在火把的照射下闪耀着仇恨的光芒，恨声道。

“大人贤明！”亲兵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却让守将瞬间汗毛一竖，危险的直觉窜上心头。他的手飞速摸向腰间的兵刃，却感到已有一把锋利的刀刃划开了他的喉头。

“你的战略很好，假如能实行的话输赢的确在五五之数。只惋惜，你已经没机会了。”亲兵的刀刃折射着血色的光，照亮了他那双古井无波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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