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颊滑过，落到安若飞衣襟上。

冯清瘫坐在原地狂笑着，额头和发丝上已沾了自己的血，赵珩昱便跪坐着抱紧她，冯清依旧狰狞而凄然地笑着，她早知道会有这天，是以早就在山庄内躲下火石燃料。

那冲天的大火，终是将冷水山庄的躲药和躲方烧成灰烬，随之一同终结的，还有冷水山庄上百年的荣光。

“她逝世了……她终于逝世了，我这口吻，也算是顺畅了……”

冯清猛然向自己手段上咬往，那里早已涂了剧毒，她亲手调的毒，还是送了她最后一程，冯清也倒了下往，倒在赵珩昱怀中，至逝世……她都不忘仇恨地看向奚言怀中已经冰冷的安若飞。

恨……真的让她选择毁灭一切，包含自己和别人的生命。

风渐渐小下往，车帘又落回原处，麻痹过后，奚言的心猛然绞痛……方才的麻痹不是不痛，只是由于太痛，痛到他不敢信任，不敢吸收安若飞的逝世讯。

她终是往了，走的这样惋惜，不知她走的时候有没有召唤自己……奚言垂眸看往，她面上是有一道泪痕的，至逝世，她却是一个人，自己本该陪着她……却一直在外白费口舌，若是自己干脆些向冯清跪下，会不会在最后一刻将药喂到她口中。

即使奚言明明知道，自己就算下跪，冯清也还是会将药抛到那火堆中……

奚言忽而吻下往，温软干燥的唇贴上她冰冷的唇，他吻的那么专注，只因他明确，今后，他再不会吻任何一个人的唇了……

血忽而涌上喉头，当奚言抬开真个时候，安若飞逝世灰色的唇上，已多了一点嫣红。

眼神一瞥，檀木小桌上，一张纸笺工工整整放在那，奚言将它举到眼前，映进眼帘的却是一行熟悉的字迹：

参商既别，愿君……代我白头。

只是十个字，却已耗尽她全部的气力，她知道自己见不到他了……便留下这行尽笔。奚言似乎一看到她挣扎着召唤自己的样子容貌，她当时该有多失看？自己行将逝世往，最在乎的人就近在咫尺，却不能触他一片衣角。

至逝世，她也还在想着他。

……

冷水山庄已成一片白地，陵江下了进冬来的第一场大雪，雪落在焦木上，落进赵珩昱的领口，他忽而抱起同样早已冰冷的冯清，转身走进冷水山庄，再未出来过。

刘沛棋凝目看着赵珩昱，他知道赵珩昱没做错任何事，唯一错了的，便是将心错付给了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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