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不起先生的称谓。

所有风水师的“先生”，只有一位，那就是卓青。

当何涵已经老的走不动，只能坐在轮椅上，用浑浊的眼睛，仰望天空的时候，他想，自己这一生，不知道能不能弥补曾经的过错。

龙的幻影在他身边出现。那是卓青托付给他的龙珠。

卓青说，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何涵的机缘，但这个机缘，可能要等何涵下辈子，才有可能出现。

何涵明白，这个世界不允许修行者，所以即使是卓青，在这一辈子，也无法踏上修行道路，何况是他。

“给我？”何涵当时不敢置信。这东西，不应该卓青自己留着吗？

“它和你有缘。虽然，现在是孽缘。”卓青当时高深莫测道。

这是他亲手断掉的龙脉。的确是天大的孽缘了。

何涵刚将龙珠拿在手中，就被从龙珠里钻出的小龙咬了一口。

明明是欢迎，他还真感觉到了一阵疼痛。

之后，龙珠被他埋回了龙脉，卓青留下的一半的风水工程，被他完善。

龙脉中的生气重新流淌，差点被他毁掉的俊秀山林一点一点恢复了元气。

“你原谅我了？”何涵喃喃道。

推着轮椅的护士眼中露出同情的神色。

她大概想，这位老人，大概已经老到出现幻觉了。

虽然已经回到龙脉之中，但因为咬了何涵一口，和何涵建立了联系，时不时以虚影的样子出现在何涵面前的小龙嫌弃的用尾巴甩了何涵一下。

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你差点把老子弄死，我不弄死你就算我脾气好了！

何涵笑了笑，继续看着湛蓝的天空。

今天是个好天气啊。

他闭上眼的时候，想。

龙的虚影一点一点变大变长，将何涵团团围住。从何涵身体中散轶出来的光点，被虚影完全收纳。

龙目光出现了一丝感伤。

何涵是它的仇人，也是它自从有意识之后，唯一会和它聊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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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世界风水师逐渐增多，但是能察觉它存在的仍旧寥寥无几。它也遵循卓青和万煦的教导，在这个世界尽力隐藏自己，不要被别人发现。

有了自我意识，就会寂寞吗？

龙看着脑袋垂下，仿若睡着了的何涵，仰头飞入天空，遁入天光之中。

……

何涵重新凝聚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片光海中。

然后，他又被小龙的尾巴抽了一愣子。

这个世界的人死后，灵魂散轶成纯粹的能量，而后在新生胎儿处凝聚成崭新的灵魂，投胎转世一事几乎是不可能。只有前世有过奇遇，灵魂坚韧的人，才可能在转世的时候，留有前世的印记。

何涵认为自己的灵魂大概是这个世界人中少有的强韧，可能会留有一丁点前世的记忆——也可能什么记忆都没有，只是和前世性情一样。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以“何涵”的身份醒来。

虽然这个“醒来”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很快，何涵就意识到，是经常咬自己的小龙把自己的灵魂收集起来，保留在龙脉中。随着龙脉和小龙身周龙气的滋养，他才恢复了意识。

可以继续修行了？何涵刚动了这个念头，就有一种十分危险的直觉直冲“脑门”——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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