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宛臻就更不可能拒绝了，证实了她的身份之后，便亲自拖着病体来找南九。

而蜃海楼一处客房中，樊娘与霸天虎围坐在那烘烤得满屋暖意的火炉边，炉子上铺着一层光滑的铁板，正方形的，除了火口周围滚烫，其他地方的铁板都透着暖意，其中一角上还有插着一条铁管。

霸天虎像是见了什么稀奇玩意儿一般，满脸欢喜地打量着这奇怪的炉子，笑着同身旁一言不发的樊娘说道：“上次万雄大哥说要给咱们带的回风炉就是这个吧？真是个好东西。”一面有些惋惜，“若不是这天花闹的，兴许琉璃工坊那边过年也要继续开工，这样就能多打造几台，咱们那里也能分得上了，夫人你瞧，这下面还有晾衣绳的地方，老二家里如今就正是缺这东西了，这样给五姐儿烘烤尿布的时候，就不用专门拿一个人来看着，晚上睡觉往这下面一挂，第二天起来准干。”

他说得津津有味，对黑虎沟即将拥有这样的炉子而满怀期待。

樊娘也认真听了，只是听着听着，那双看着霸天虎的美眸，忽然红了，一滴清亮的泪珠儿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顿时将霸天虎吓着了，慌得不行，“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他不慌不担心还好，可他这越是担心越是慌张，樊娘心里就越是难过，那眼泪落得更凶了，见他伸手过来，直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白皙的双手猛力地拍打着霸天虎的胸口，“你这个傻子，你都不会问一问，我为何一定要去青国吗？你忘记了，当初我是你从青国带回来的么？”

不知道怎么的，霸天虎听到樊娘的这哭声，被她用力拍打着的胸口不疼，但心里反而一阵有一阵的揪疼，“我知道，我没忘记。”

“那你就不问问我吗？”樊娘听到他有些颤抖的声音，她很了解这个同床共枕快十年的男人了，这还是第二次听到他的声音颤抖。

第一次，是自己生月下的时候。

他坐在床榻便，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声音发颤地对她说，“不要怕，我在！”

“你别哭，那我现在就问你，夫人你为什么要去？”其实霸天虎的问题又何止是这些呢？他有肚子的问题，他是不算聪明，但不是没有脑子，夫人对东家的态度和奇怪。

她欣赏东家，这尚且还能说得过去，毕竟东家年轻有为，不是什么人都能比得上的。

可她对东家的尊敬，霸天虎一直好奇，这从何而来的？

但是他不敢多问，夫人从前遇到很多不好的事情，她也最不喜别人提起她从前的事情，所以霸天虎不敢问。

“傻子！”而此刻樊娘见他憨的样子，忍不住破涕为笑，骂了他一句，这才靠近他的怀里，“我爹娘从前还在的时候，曾经把我寄养到一户人家，那主人家待我极好，教会了我许多东西。而东家，应该是那主人家的女儿。”

她也是靠着那些，在爹娘死后，一次又一次地逃难劫生。

霸天虎听罢，恍然大悟，“原来是如此，这样说来东家也算是夫人恩人的后人了，那她如今用人在即，咱们的确该出来帮忙，只是去青国太危险，不如我……”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樊娘打断了，“不可，寨子里不可没你，二弟如今比不得从前，身边还带着五姐儿，你难道就忍心叫他一个人上下操劳么？何况许多事情都是你跟万雄大哥商议的，二弟也不知晓，你若是去了，岂不是为难他。”

当然，樊娘也清楚地晓得，自来最讨厌青国人满身金银玉石的霸天虎，愿意青国，都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便安慰道：“你放心，那些年我一个人，我都能活下来，更何况现在我身后还有夫君你呢！”

这话让霸天虎心里好受了些，但是猛然反应过来，发出疑问：“可是夫人，东家是邺州人，你不是大唐人么？而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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