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越发觉得这天机什么的，玄之又玄。

南老头好生愧疚，只觉得南斐给得太少了些，“若真瞎了眼，真是咱们家的大罪过了。”

南斐也委屈，“我总共也没有带多少银子，都是买东西剩下的，全给了他，已经够意思了。”

墨痕息见南老头因此事放不下，觉得欠了人家的人情，便道：“往后船只路过，也要打发人时常回老家里看，到时候托付人来看一看便是了。”

南老头这才应了，将此事揭了过去。

眼下已经是初夏了，河岸两边都是说不尽的美景，且不细说，等出了这燕河，汇入长源河不过四五日，便追上了几艘大货船。

如今小船上已经住习惯了，众人也不打算搬到大船上去，而且小船又比大船要敏捷，还能先到玉阳城去。

不过大船上也不能不留人，算着自家的两大一小，还有那李云舟的两艘，所以墨痕息和南慕白便纷纷上了大船去。

南九一行人便乘着小船先行回玉阳城。

很快便与大船拉开了距离，一日在一处城镇边上休息，只听这码头边上的茶铺子里有人说，河道上如今闹起了河匪，号称是那海王慕辰天的后人。

南九不免有些诧异，当初镇海王府除了南慕白这一脉骨血之外，全部都惨死，怎么可能？

只怕是如今水路四通发达，叫人起了歹心，好借镇海王的名号兴风作浪。

又有些担心南慕白他们，可惜她这里有两个老人在，还有南斐，所以南九也不敢回去寻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却也不敢单走，好在这河道上南来北往的船多，所以跟着别人一起走，前面真有什么风吹草动，倒可以早些知晓，提前避开。

船上的那些个船工，又是当初精挑细选出来了，不但识得水性，还会些拳脚功夫，所以南九也算心里有底。

只是两老却是担心不已，坐立不安的，再三询问着南九：“当真没事吗？”

南九肯定是不敢打这包票的，但是又怕两老被吓着，便点了头。

这日夜里，繁星满苍穹，夜风习习，四下一片寂静，似乎只能听到这船划过水面的声音，只是南九心里终是有些不安，这一片河越来越广，两边都长满了芦苇草，如今又正是夏季，正是芦苇疯长之时，倘若里面藏了小船，这夜里也是瞧不见的。

“上弦姐，我觉得不对劲，咱们掉头吧。”南九提议着，虽前面的船安然无恙，可直觉告诉自己，越是这样月黑风高的夜里，哪里还不闹点什么风雨出来？

“小姐总是要说个理由吧？若是真掉了头，就跟着些船断了距离，以后可就是孤零零的，或是等着后方的船只了，如此只怕是要耽搁时间。”前日收到消息，玉阳城那边，出了些事儿，须得她去才能解决得了。

南九的目光寻着窗外月光落到那黑压压的芦苇丛里，“太安静了，即便是夜里，那总归能听到些鸟鹭之声吧？”

谢上弦听她这样讲，一时也警惕起来，赞同道：“姑娘说得有理，那芦苇丛里只怕有人，将鸟鹭惊吓离开了。”

她说罢，立马喊了风鬼月，通知众人，立即掉头。

好在，他们并没有进入这段河道多深。

这会儿已经一更天了，大家都睡了，并不知道船只忽然掉头。

但在那宽广的河面停泊又不安全，南九便让船工们将船行进一条小河流里，将灯火全部熄掉。

直至第二天天亮了，后面的船只跟来了，他们这才继续启程往前走。

南斐出来瞧见这才进入芦苇丛，只觉得好奇：“我记得昨儿晚上睡前不是已经路过这里了么？”一面挠着头，莫不是自己做梦了？

可几个丫鬟下人都说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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