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尧知道她拿了手机，不阻止，不做声。

三十秒转瞬而过，乔雪晗这次输入自己生日。

也不对。

她讥诮笑了笑，不是也好，若真是会膈应。

又连着猜了两个仍不对，乔雪晗本想将手机丢回给夜景尧，倏地福至心灵。

手指敲打六个数字，紧接着，开了。

竟是结婚纪念日。

乔雪晗真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心情，总之这谜底答案比用她的生日更膈应。

她讥诮扫向夜景尧，联系蒋书。

夜景尧是故意任由她折腾手机的。

自从觉得杜泽不靠谱后，又从秦雅那听来“挽回感情和爱人最重要的是真情实意”，他就开始靠自己。

他从未掏心掏肺爱过谁，对以前的林洛洛也不曾。可他发现，爱一个人就像学会其他任何技能是相同的，只要有心，总有门路。

夜景尧没指望乔雪晗能猜对密码，但真的被猜对，他又难掩欣喜。

纵使她嘴上说的绝情、态度也决绝，这段婚姻于她而言始终是难忘的吧。

乔雪晗交代完，手机扔回夜景尧身边。

“医生很快就来，我要休息了。”

“嗯。”

夜景尧答应着，人却没动。

这儿是他的地盘，乔雪晗不指望能让他自觉滚蛋，索性转个身背对他眼不见为净。

她背过身，夜景尧不再克制，直直凝视她。

这道视线存在感太强，想忽略都难。乔雪晗咬了咬后槽牙：“你要我留在这多久？”

“不知道，”夜景尧见她将一缕长发压在了头下，怕她一会翻身会挣的头发疼，轻轻将头发拉出，“当然是越长越好，要是可以我更希望是永远。”

乔雪晗一阵上头。

她很匪夷所思，夜景尧是以为他在说情话吗？可这句到自己耳中完全是“如果不是你的家庭和背景，不论你是否愿意，我会把你关在这儿直到你死”。

“真的不饿吗？”夜景尧问，手忍不住在她长发间流连。

那触感滑腻温柔，让他眷恋。

乔雪晗一个字不愿说，只想蒋书能赶紧带着医生来。

“好吧。”

夜景尧妥协点了下头，锐利目光盯着她的后脑：“你恨我，即便我做的再多、再想如何补偿都无济于事，你甚至想杀我。”

沉默。

夜景尧又道：“你在京盛出了乱子，我想方设法尽己所能的帮你，但这是我自愿的，你从没找过我。”

“我约你去吃晚饭，你答应了，可笑那时我还以为你总算把我背后做的事看在了眼里。”

“结果你狠狠甩了我一记耳光，教我认清现实，教我清醒。陆睿来了，我也不愿走，因为下次能那么看着你不知道又是何时。”

“我告诉你我要出国，想给你带你喜欢的东西，你拒绝了，但我没想到你早调查我的行程，并在缅北给我安排了一份厚礼。”

乔雪晗听着听着将眼睁开条缝。

“我当真没想到，”夜景尧意味不明笑了声，“如果不是私自跟来的顾洛洛，我会死在这儿。”

“这是你想要的，就这么恨我？”

话说到这，他忽然握住乔雪晗的肩膀。

乔雪晗感觉到疼，但不严重，夜景尧是刻意收了力道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凉凉反问。

“胡说八道？”

乔雪晗拨开他的手，扭头冷然看他：“夜总，你只选择性记你愿意记住的东西吗？我早说过，我只想和你老死不相往来，断的干干净净，让你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

夜景尧太阳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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