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玥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就这样望着在那里受尽折磨的云揽月，看着她的脸，心里有种殷切的期望。

如果把这张脸换成李明棠，那就不要太好了。

“废物，还真是无趣！”

萧予晚见地上的云揽月一声不吭，心里只觉得扫兴至极，连忙移开了脚，眼露嫌恶，“脏死了！脏死了！”

疼得在地上捂着手腕打滚的云揽月无声抽泣，呼吸粗重，一抽一抽的。

她以为，这场劫难终于要落幕了，瘫在地上捧着火辣辣的手，脸上，身上，手上，都沾满了泥，只等这股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褪去，她就能起来了。

萧予晚转头，似乎看破云揽月心中的期盼，笑出声：“你不会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吧？”

脸色发白的云揽月趴在地上，呆呆举着脏兮兮的手，茫然地望着萧予晚，眼含热泪，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又被新的泪痕替代。

一声不吭的她终于知道害怕了，抽抽噎噎地道：“你们……你们这样欺负我，等明棠，等明棠知道了，明棠一定会生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夹带着哭腔。

分明是威胁人的话，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示弱一般。

“李明棠？”

萧予晚仿佛听到什么笑话，顶着耀眼的光线，居高临下看着她，“李明棠算什么东西，借给她两个胆子，她也不敢跟本公主作对！”

什么第一纨绔第二纨绔，还不是任由她捏扁搓圆？

从前李明棠为了取得宁王的欢心，对这个受尽宁王宠爱的静雅公主极尽讨好，什么蛮横无理在萧予晚这里通通不管用。

凭她堂堂公主，何须将一个臣子之女放在眼里？

说起来也可笑，云揽月下意识找来威胁萧予晚的人居然是非亲非故的李明棠。

萧予晚勾唇，“再说了，你想告状，也得有命在啊？”

最后一句话，宛如五雷轰顶。

云揽月呆滞在原地，看着不断靠近的萧予晚，只感觉头皮发麻，无穷无尽的阴霾扑面而来，要将她原地吞没。

不过十六岁的小姑娘无助地摇着头，“不要……不要”。

她撑着红肿的手艰难挪动身体，朝身后的荷花池不断靠近。

“像你这样的怪物，就不配活在这世上，早死早超生去吧。”

萧予晚笑容满面，仿佛眼前人命运的主宰，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话落，她双目一寒，径直狠狠一脚踢在云揽月的腹部。

“噗通！”一声。

水花四溅。

云揽月瞬间被冰冷的池水淹没，脑海一片空白，她下意识伸手极力扑腾，似乎前方有救命稻草一般。

恐惧与绝望两种情绪将她吞没。

很快，便精疲力尽，鼻腔，胸腔皆呛进水，窒息感涌来，伴随着无尽的冷汗与死亡召唤，身体缓缓朝湖底。

另一个云揽月……你快出来……

“……”

不比湖底的惊心动魄，岸上一片风平浪静。

萧予晚饶有趣味地站在岸边，欣赏着扑腾的湖面回归寂静，似乎觉得有意思极了，久久不肯移开眼睛。

她这样，看得身后的林颜都有些害怕了，“公，公主，是不是该下去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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