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旁边的那名士兵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忙低头说了一句，道：“小人该死，小人失言。”

说罢，便又开始填装弹药，用自己手里的鸟铳去对付敌人。

大战在即，人心浮动是难免的, 常茂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个小兵的这句牢骚话就惩罚他，便没有再理会这个小兵，专心指挥起作战来。

不过，哈密城的防守战打了这么些天，朱桂到现在都还没有派兵前来支援，不光是常茂身边的这個小兵有疑问, 很多人心里都开始渐渐地变得没有底气起来。

这一点, 在明军身上显得还不是特别明显，因为这里的明军都是跟着朱桂打过很多场仗的, 他们深知朱桂的为人，知道他是不会放弃他们的，因此，城内的明军虽然打得艰苦，但是战斗意志还十分旺盛，还可以不断地给察合台汗国的士兵造成杀伤。

但是，那些刚刚投降的哈密士兵就很难说了，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连援军的一个影子都没有看见，已经有不少人抱起了别的心思。

其实，对于一些哈密士兵来说，投降明朝也好，投降察合台汗国也罢，本质上都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反正他们也做不了主, 只能抱一个强国的大腿。

所以, 他们对投降大明的决心并不是那么坚定，相反, 他们一开始投降是抱了很强的投机心理，他们认为大明地大物博，兵强马壮，投降了大明之后，可以获得更多的安全感，也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

但是，到现在为止，他们在哈密城内苦苦守了两个多月，也不见一个明军的影子来救他们，所以，守到现在，他们的内心就开始动摇了。

一些哈密的降兵开始在背后暗骂明军不讲义气，并且偷偷怀念起察合台汗国的好来。

不错，察合台汗国确实是想谋害他们的大王，帮助丞相夺取哈密国王的位置。

但是，这些事关他们屁事，反正谁当大王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大王只有两类, 操蛋的和更操蛋的。

不管是谁当大王，他们都是大头兵，都是当兵吃粮的那群人，就算是换了一个新大王，只要他们不去闹事，新大王也不会不让他们干了。

于是，一些贪生怕死的哈密士兵开始纷纷抱起团来，准备在城内作乱，将哈密城献给察合台汗国，这样以来，他们不仅可以保住性命，说不定还能得到察合台汗国的封赏。

这一日，一伙哈密士兵开始聚到一起偷偷商量着献城归降的事情，其中一个领头的吃了一口干粮，然后便十分生气地吐到了地上，怒道：“他娘的，都说大明的肃王是个讲义气，讲信用的人，在我看来，这都是狗屁。

老子们在这里给他卖命，已经坚守了两个多月了，他就算是爬，也该爬过来了，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派过来一兵一卒来救我们。

我看，这小子就是贪生拍死，想让我们当炮灰，替他抵挡察合台汗国。”

“对，大哥。你说怎么办吧，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我看这哈密城被攻破也就是这一天两天之内的事情了，若是我们不早做谋划，将来一旦城破，那察合台汗国的士兵杀进来，可是不会分什么青红皂白的。”

“对啊，大哥。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吧，兄弟们活到现在不容易，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啊。”

这一群哈密的降兵聚到一处开始议论纷纷，越说越激动，纷纷劝说领头的出个主意，带着他们反水，还免于城破之后被察合台汗国的士兵杀死的命运。

这名领头的哈密降兵见群情激奋，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扫了众人一眼，眼睛里射出凌厉无比的光芒，恶狠狠地说道：“既然兄弟们信得过我，那我就直说了。

我同意兄弟们的看法，这哈密城破也就是在这两天的时间了。咱们现在最好的法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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