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站起来探头看了一眼，见赵泠已经不在，便踩着软底鞋走出去，“娘亲。”

“可是醒了？先喝口茶吧。”赵夫人递了杯子过去，赵贞便就着赵夫人的手喝了两口茶，“方才姐姐来过？”

“可不是么。”都是八九岁的年纪，赵夫人可不敢与她们说方姨娘与方二老爷那混账事，便含糊带过，“到底是离了生母，自然不舍，过些时日便好了。她不是喜好习琴么，我稍后找她的教习先生，将学琴的时间再布置得密一些，散散她的注意力吧。”

这种事，自然是赵夫人作主了，赵贞此时拿不准赵泠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姐姐，只点点头，“娘亲决定便是了。女儿饿了，娘亲快些让人去望书阁说一声，将午膳送过来，今日我要与你一同用膳，可好？”

赵夫人自是没有不同意的，“天天猴着我，就是为了在我这里蹭一顿饭吃？”

“那是，再没有比娘亲这里的饭菜更好吃了。”赵贞的马屁还没拍完，便见乐儿就从外进来，“夫人，小姐。柳姨娘来了，说是少爷病了，要拿了对牌请大夫。”

“弟弟又病了啊？”

“她要拿，给她便是了。但我这里有话，你出去学一学，说与柳姨娘听。这小孩儿呀，自是没有不生病的，但亦没有三天两头就病上一病的。敢情是以为谁没养过孩子似的，这人和人的缘法呢，说不好，若合不来，养不好，那么换一个人便是了。”

“是，奴婢记住了，定然一字不差的学与柳姨娘听。”

“嗯，去吧。”

赵贞靠着赵夫人，道：“娘亲？”

赵夫人起身走到妆台前，拿起一把木梳子，唤了赵贞过来，“来，娘亲给你梳头。”

赵夫人一边拆了赵贞的双丫髻重新梳一边道：“你爹说想要将阳羽抱到正院来养，诶，别动……”

“岂不是要当嫡子养？娘亲答应了么？”

“没有。你觉得娘亲要答应？”

“唔，”赵贞摇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赵夫人：“没有的事。我觉得娘亲还年轻呢，到时候再生个弟弟呗。我只是觉得阳羽弟弟很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不能啊爹说啥我们就做啥，我们得查一查。”

“你且附耳来。”

赵贞便依言做了，只听耳边传来赵夫人的声音：“听好了，阳羽那孩子是你爹的友人，四年前青洲私盐一案主犯杨明天的遗腹子。不求如何，但求他平安长大便是了。”

“那柳姨娘呢？她又是谁？”因多活一辈子，赵贞早知道赵阳羽不是他爹的孩子了，她较为在意的是柳姨娘。

“柳姨娘便是那杨明天的通房丫头，阳羽的生母。”

“生母？”赵贞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难道真是……不，不对，这很不对劲。

“你可记住了，别胡来，”赵夫人梳好发，给赵贞缠了五彩丝线，便放下了梳子，语气甚是无奈，“也不知你这性子随了谁。”

“自是既随了娘也随了爹，”赵贞左右照了照镜，甚是满意，催促道：“娘亲，快些，吃过饭了我便看看弟弟去！”

另一边，赵泠自然是被喜儿并几个婆子“送”回了芳晴院，赵泠觉得自己像个犯人。自从京都来到南洲，赵泠一直住在芳晴院，连比自己要小一岁的赵贞都迁到自己的院子望书阁了，她却一直跟着姨娘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曾经欢声笑语的地方，此刻却宛如一个牢笼。

甚是荒唐。这几日每每想到此，赵泠就感觉自己的胸口难受的紧，此时更是气吁吁地坐下，拿起杯子放到嘴边，才发现并没有茶水。

“若水？若水！”赵泠叫唤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回应。

定是装病躲懒去了，赵泠皱了眉，快步走去若水住的地方，刚要推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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