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是顶峰了。看起来平静，那是他把情绪都藏到心底，暂且搁置。

原则上来说，r不是喜欢秋后算账的人，但凡有看法或者意见，一定是当时就会提出来。当然，一些商业上的谋略方策要求他往后拖延，他不会胡来，可以沉稳缓慢地和对方周旋。

只是在对个人时，他不用去顾忌什么，可以随心表达自己。也没有人敢公然顶撞他，只要他开口，就能在第一时间解决掉问题。他也是干脆的性格，当时没有讲，那就算是揭过去了，不会翻旧账。

这是b对他的一般认知。至于不一般的……这么多年来，b见过两次，都是现在这个态度，后果都十分……壮烈。不，用“惨烈”来形容比较合适。

家族百年来的两次动荡，就是在这种状况下发生的……第一次洗掉了集团内的一大半管理人员，几个家族旁枝被从根砍掉，元气大伤，至今没有复原的迹象。第二次做掉了法国名媛界的领头军团，重伤这个虚假繁荣的圈子。牵连到家族的小姐们，通通逐出族谱，终生不得冠“”的姓氏。

当时的惨状历历在目，男人、女人的哭喊求饶声偶尔还会浮现出来。那是b职业生涯中最煎熬的两段时间，每天都要处理遗留的问题，要勉力维持当时的现状不至于出现更多的状况，还要去应付那些上门求情的人。

虽然现在b的能力比当时强很多，处理突发状况也得心应手。但抛下助理的身份，作为一个人来说，b还是一点都不想再次感受那种动荡。

眼睁睁看着历史的巨轮在脚下变迁，目睹一个家庭从兴盛堕入衰败，见识到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被踩进泥土中……这种落差带来的心理折磨，比没时间睡觉痛苦多了。

而且……虽然因为姚三的事情吓唬了，但凭心而论，b还是很喜欢这个人的。他不希望看到也步入那种后尘。

但是很明显，r已经动了念头，静悄悄地给记了一笔。自己是r的私人助理，没有偏袒其他人的道理。不管自己有多喜欢，也只能在一旁看着……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b才发现，自己的衬衫都已经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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