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天的脚步走到一半的时候，柳瑶来找赫连睿，因为她知道此时的粮仓里五谷丰登。 她要赶在冬天到来之前带领士兵赶到圣羽国的边关。

她准备攻打圣羽国。

柳瑶来到云德殿的时候恰逢赫连睿下朝回去，柳瑶在众目睽睽之下行了礼，然后赫连睿让那些人退下了。

“很累么？”柳瑶问斜躺在椅子，紧皱眉头的赫连睿。

赫连睿摇摇头，表示不累。柳瑶突然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毕竟谁也没有任务非要替一个不相干的人做事。算是心爱的人，做一两件小事也还罢了，可这打仗毕竟是大事，也不是皇一个人所能决定的。皇也不是万能的，朝堂的那些大臣也不是吃素的。

柳瑶前将赫连睿的头靠在自己怀里，伸出双手轻轻替他垂着，嘴里喃喃道：“累了闭眼睛休息一会儿吧。”赫连睿真的闭了眼睛，呼吸匀称。

“有你在身边真好，以前我总觉得孤独，内心空虚，实力越强大越觉得空虚，现在有你在身边，我感觉很安心。若是我们这样厮守一辈子该多好？”

赫连睿说的柳瑶恐怕永远也满足不了他，但也不想打断他现在做的这个梦以及梦里那喃喃自语的话。柳瑶选择开口，因为再听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沉沦在赫连睿编织的梦里。这些年她确实很累了，也想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

柳瑶知道那是一种奢望，算自己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可是心呢，心会惶惶不安，日夜不宁。现在只要一闭眼睛，以往的每个画面都会在脑海闪烁，苦的、酸的、甜的、涩的全都会在一瞬间涌心头，到最后定格的始终是竹毓第一次替她簪发的那个场面，微风和眴，阳光明丽，画面里有着他淡淡的笑容。不过很快那笑容会变成竹毓七窍流血的模样，撕裂着她的心。让柳瑶痛不欲生。

不知道有多少个夜里，柳瑶从梦惊醒，自从生下那个孩子以后，她再也没有在梦里见过竹毓，一次也没有。无数个漆黑的夜里，当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她因噩梦而惊醒时发出的粗粝的喘息声，柳瑶都会拂着额头眼光四散，希望可以在某个角落搜寻到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亦或者会看见竹毓的身影突然站在她的面前。

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都快要将自己逼疯，她倒宁愿回到竹毓刚去世的那段时间，虽然她眼睛看不见，但她能时时刻刻的感觉到竹毓在她的身边呵护着她，给她做一碗热腾腾的粥。每次柳瑶醒来的时候发现刚下的一切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罢了，身边除了赫连睿哪里还有竹毓的影子。

可柳瑶是不放弃，始终认为竹毓还活着，在她的身边，从来也不曾离开过。有时候柳瑶午夜梦回的时候发现整颗心都是揪在一起的，酸酸楚楚，她很想再次回到梦里，因为梦里会有竹毓。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以至于每次想念他的时候都会泪流满面。

她可以让自己的身体静下来，但却不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所以她必须得做些什么，若是不做，她感觉自己会发疯。

赫连睿说：“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的整颗心都是满的。”可柳瑶的心却空荡荡的，因为她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柳瑶张了张嘴，还没有出声，闭着眼睛的赫连睿已经从柳瑶猛然停顿的手发觉出了，“我已经说服了那些大臣，在入冬之前我们会出发。”

柳瑶感动，但也仅是感动。

柳瑶陪赫连睿用过午膳，她还不打算回去，而赫连睿也乐得她不回，两个人那样静静的坐着，从午坐到了天黑。掌灯十分，宫女们又将膳食准备好然后退了下去，两个人再次吃饭，互相替对方揀些菜然后再看着对方慢慢的下咽，又是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夜深了，柳瑶还是没有打算回去。

“已经很晚了，你身子不好，还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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