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是很难的，因为谁家也不想将自己做过什么坏事说出来。

但眼下，死了这么多人，要不想再死人，肯定得搞清楚原因，所以谁也不敢隐瞒了。

当下各家就开始讲述跟县城钱家的交往。

当然了，县城钱家被灭是几年前的事了，所以要回想前几年的事，还是有点难度的。

之所以不提这几年可有跟县城钱家做过什么坏事，是因为，县城钱家自从当年被灭后，继承者生怕鬼怪再杀回来，再不敢做坏事了，就算手脚不那么干净，但起码，没谁敢做天怒人怨的事了，也因此，这些年跟县城钱家的交往，那还是挺干净的。

所以要回忆，只用回忆当年的事就行了。

不过年代久远，有些人自己做过什么，可能都忘记了，所以这时候回忆起来，很多人也交代不出什么名堂来。

不怪这些人交代不出什么名堂来，主要是，有些人，做了坏事，但他觉得自己是尚书府，做这些事，对付谁，只是小事，不值一提，自然也不会记在心里，这样一来，怎么回忆得起来。

于是钱尚书听了一圈，发现钱家的确有人跟县城钱家有来往，帮他们做过坏事，毕竟他跟妻子看不上县城钱家，不代表钱氏宗族，尤其是钱家下人，看不上县城钱家啊，毕竟无论他搭不搭理县城钱家，县城钱家都不敢少他一文钱孝敬，所以不搭理也成。

但钱氏宗族、钱家下人，甚至钱家本家其他人，他们拿不到钱，有时就会看在县城钱家给他们塞点钱的份上，帮他们做点坏事，或给他们撑腰，在他们吃上官司，惹上麻烦时，充当靠山；或让县城钱家的人，打着他们的名号行事，让县城钱家想吞并谁时，不用担心对方不识相，毕竟京城钱尚书家的旗号打出来，谁敢找他们麻烦呢。

钱尚书听着这些人的回忆，血压都升高了。

看这些人好多还没回忆出来，光回忆出来的，就做过这么多坏事，钱尚书的血压能不升高吗？他本来还以为，京城钱家，跟县城钱家，像他一样，没搞过什么事，结果这些人，竟然跟人家来往这样密切过，让他血压能不升高么？

其实钱尚书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做过无数坏事，但起码没跟县城钱家一起做过坏事啊，所以他觉得，京城钱家这鬼怪，不是他招来的，极有可能是钱家那些人招来的，自己是被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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