臾姮和狄炻豁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晁笙。

臾姮明显是动了真怒，沉声斥责道：“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你再给我说一遍！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的道基！”

狄炻也是生平第一次对晁笙拉下了脸，训斥道：“还不快给你娘道歉！说的什么混账话，这些年白活了？你知道你娘为你付出了多少么？献祭自己这话，你是怎么忍心当着你娘的面说出来的！”

晁笙没有道歉，而是反问道：“如果我说，其实可以不用献祭我，只要献祭梧崖和如愿两人就够了，你们会同意么？”

“谁家孩子不是娘生的啊！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你逐出茅山！”传说中的大乘期强者，在这一刻竟是带上了一丝哭腔，“你知不知道，你这话一旦传出去了，你们到时候就算想活都活不了！天下人会逼着你们去死的，你知不知道！”

晁笙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跪在地上，重重地向臾姮和狄炻磕了三个响头。

“孩儿不孝。方才只是出言试探娘和师父，还请娘和师父原谅！”

两人又是一愣，臾姮那恨铁不成钢的泪水刚要滑落，就被晁笙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试探？”臾姮突然狠狠地敲了一下晁笙的头，怒道，“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和你师父都是天一的爪牙不成！我让你试探！让你试探！”

晁笙连忙闪躲，只是无奈于臾姮的修为太高，不论他如何躲，竟都是躲不掉。也是直到今天，他方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小时候娘的腿脚不好，但只要收拾他的时候，他却无论如何都躲不掉。

晁笙求饶道：“娘，我错了！你别打了！”

臾姮哪里管得了这许多，这可是难得与自己儿子沟通的机会，还是先打爽了再说……

最终，当晁笙不得不施展出三昧火界进行防御的时候，臾姮这才悻悻地收了手——没办法，晁笙都用了法力了，她要是再想收拾晁笙，她真怕她一个守不住，把晁笙给弄死了。

“说吧，你为什么要试探我们？”臾姮喘着粗气，不是累的，而是气的。

晁笙心有余悸地撤去三昧火界，解释道：“没办法，我必须做这个试探。我所说的法子，或许真有奇效，你们又都是正道的领袖，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我必须确定梧崖的安全！我这人，没什么太大的胸怀，就连与天一妖道做对，也不过是想要报仇而已，并非真的忧心天下。当我有余力的时候，我自然愿意为这天下肝脑涂地，可在那之前，我还是想优先确保我身遭亲友的安全。”

狄炻没好气地骂道：“合着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和如愿的死活，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确保我们到时候不会拿梧崖来祭天？那个叛徒，值得你这么做？”

晁笙没有否认，说道：“梧崖他现在看上去的确是背离了正道，但是我仍旧坚信，背离了正道并不意味着他就一定走上了邪道！他一定有着自己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他只是走了一条更难走的路罢了！我相信他，也支持他！”

狄炻反问：“哪怕有一天，他把剑架在了你的脖子上，你也支持他？”

晁笙点头。

臾姮突然有些忧心忡忡地道：“笙儿啊，你还好吧？最近我看霍函也挺关心你的，你现在又这么关心梧崖……这要是连月洛姑娘都吸引不了你了，那这世上又还能有谁能吸引你啊。娘又如何能抱——”

“娘！”晁笙无语了。

他实在是搞不懂了，眼前这个人哪里像是一位大乘期的强者了？当人一面的时候，雍容威严，背人一面的时候，不正经……不，不是不正经，而是脑子有病！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冷，狄炻轻咳，站出来打圆场道：“对了笙儿，你右侧的鬓角，怎么白了一块？”

晁笙无所谓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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